上的手背上。这是一个安抚的姿态,一个试图让他安心的承诺。
&esp;&esp;雷耀扬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,掌心滚烫。
&esp;&esp;她的言语和动作,就像是一剂暂时的镇痛剂,缓解了他部分焦虑,却未能根除他心底深处的不安。
&esp;&esp;因为他总觉得,在她平静的眸光下,掩盖着一片他无法触及的、汹涌的暗流。男人收紧手掌,力道有些重,仿佛想通过这最直接的方式,将她牢牢锁在身边:
&esp;&esp;“不管任何事情,等我回来再一起解决。”
&esp;&esp;“好。”
&esp;&esp;齐诗允应承着,点了点头。
&esp;&esp;这场对话,在表面温和的关切的与承诺中结束。
&esp;&esp;一个试图用隐晦的言语拉起一道防护网,阻止爱人走向悬崖。
&esp;&esp;一个则用完美的伪装和虚假的承诺,一步步走向自己设定的、危险的终局。
&esp;&esp;他知道她没有完全听进去。
&esp;&esp;她也知道,他看穿了自己的伪装。
&esp;&esp;但此刻,两人都心照不宣地,维持着这脆弱的平衡。
&esp;&esp;一个怀着满腔忧虑即将离开香港。另一个,则在等待他离开后,让复仇之箭离弦的那一刻。
&esp;&esp;礼拜三,午后。
&esp;&esp;半山家中,阳光透过落地窗,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、安静的光斑。
&esp;&esp;室内,弥漫着一种暴风雨前的宁谧。
&esp;&esp;齐诗允正在衣帽间,为雷耀扬检查出差的行装。
&esp;&esp;她将熨烫平整的衬衫一件件迭好,按照颜色深浅收入行李箱内,动作细致而缓慢。雷耀扬靠在柜门边注视她,目光深沉:
&esp;&esp;“这些让佣人做就好,何必你亲自动手?”
&esp;&esp;男人开口,声音比平日更柔和。
&esp;&esp;“不紧要,反正今日我得闲。”
&esp;&esp;女人没有抬头,指尖拂过浆洗得笔挺的手工西装领口,感受着那细腻的布料纹理,仿佛要将这一刻的触感铭记于心:
&esp;&esp;“检查多一次,安心点。”
&esp;&esp;说着,她拿起一条他常用的领带,仔细卷好,放进专用的收纳格,语气带着明显的缱绻和不舍:
&esp;&esp;“天文台讲深圳这几日会落雨,你记得带遮。”
&esp;&esp;“应酬完早点休息,不要饮太多酒。”
&esp;&esp;雷耀扬看着她低垂的眉眼,忽然想起之前说好的约定,心中泛起一阵歉疚:
&esp;&esp;“rry,礼拜五那场电影……”
&esp;&esp;“不紧要,反正离下映还早,择日再去就得。”
&esp;&esp;齐诗允抬起头,打断他,努力扯出一个理解的笑容:
&esp;&esp;“生意紧要嘛,等你回来…再一起去看。”
&esp;&esp;“…你,一个人在外,要照顾好自己,生意再忙…也要记得按时吃饭……”
&esp;&esp;那笑容看起来温顺又体贴,可那眼底,却藏着一丝他未能完全解读的、复杂的情绪。
&esp;&esp;那不是单纯的失望,更像是一种…决绝的告别?
&esp;&esp;这神情这语气,让雷耀扬心中掠过一丝极细微的不安,但很快,又被她的柔婉抚平。他走上前,从身后轻轻拥住她,下颌角抵着她的发顶:
&esp;&esp;“好,等我回来。”
&esp;&esp;“想要什么礼物?或者…回来以后我带你出海玩两日?”
&esp;&esp;“都好……”
&esp;&esp;齐诗允依赖地向后靠在他怀里,闭上眼睛,汲取着这份或许是最后的温暖…声音,轻如叹息。
&esp;&esp;雷耀扬紧箍她在胸膛里,但心中始终觉得不太安定。他的唇贴在她耳边,似哀求般低声道:
&esp;&esp;“乖一点,等我回来。”
&esp;&esp;“坏脑那里快有眉目了,你放心,我一定会给你、给阿妈一个交代。”
&esp;&esp;听罢,女人只觉鼻尖蓦地发酸,她转过身回抱住对方,胸中千言万语,都化作一个闷闷的简短回应。
&esp;&esp;不多久,阿兆前来帮忙拿行李箱,雷耀扬吻了吻她额头,恋恋不舍地坐上车,一路缓缓驶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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