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太后寒声道:“太医说了太子是被她打伤之后伤势太重而亡,你还敢替她狡辩?”
&esp;&esp;棠宁沉着眼:“若只是伤势太重,太医来时便已有耽搁,太子那时都能被救治好转,又怎会急转直下突然吐血薨逝。”
&esp;&esp;她竭力让自己冷静,眉心冷沉:
&esp;&esp;“臣女之前便一直在想,太子为人虽然桀骜,但也不是那等糊涂之辈,他明知自己身份,就算觊觎傅姊姊美色也断然不敢在寿康宫里胡来才是。”
&esp;&esp;“他召傅姊姊过去与她私会,臣女是信的,可若要说是强迫于她,甚至在伤及文信侯夫人之后还想侮辱钱姊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,太后娘娘难道就没觉察出此事不对劲?”
&esp;&esp;“棠宁……”
&esp;&esp;钱绮月脸色微变。
&esp;&esp;棠宁留意到她说话之后周玉嫦陡然僵硬的背脊,钱绮月也面露急色,她心里那道一直隐约冒出来的念头越发清晰。
&esp;&esp;钱绮月说谎了。
&esp;&esp;连傅槿柔也是。
&esp;&esp;棠宁看了眼周玉嫦后,直接打断了钱绮月想要出口的话,朝着太后说道:
&esp;&esp;“之前傅姊姊就说过,她被太子命人叫过去后,太子就如同发疯一般将她强行拖入抱厦行不轨之事,后来钱姊姊也曾提及,她和文信侯夫人她们赶去之后,也曾感到身子不适才会为人所伤,那抱厦之中恐怕早就被人动了手脚。”
&esp;&esp;昭贵嫔皱眉道:“祥宁郡主的意思,是太子被人下药?”
&esp;&esp;棠宁道:“臣女不知,臣女只是觉得太子就算再蠢,也断不会选在他难以掌控且随时都会被人撞破的寿康宫里,与人行苟且之事。”
&esp;&esp;“太子若只是贪恋美色,外间留人看守便也罢了,为何还要留人在抱厦之中旁观,明明被人撞破还不知停手反倒愈发疯狂?”
&esp;&esp;“依臣女之见,太子神智不清,恐早就为人所害,那隐在暗处伤及文信侯夫人和钱姊姊的人,才是真正想要暗算太子之人。”
&esp;&esp;棠宁看着太后沉声道:
&esp;&esp;“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想要借寿康宫宴请,设局谋害太子,还想牵连户部及文信侯府,太后娘娘未曾查清来龙去脉便要杖责钱姊姊,就不怕寒了朝臣之心?”
&esp;&esp;第660章 对质
&esp;&esp;太后像是被太子之事惊着,脸上没了之前容光焕发,望着人是满是阴霾。
&esp;&esp;“哀家只知道,太子死了!”
&esp;&esp;“所以太后娘娘就要不管缘由,不问对错,拿着无辜之人替一个您本就不算疼爱的皇子陪葬?!”
&esp;&esp;棠宁一句话,几乎是与太后撕破了脸,而在场其他人也都是倒吸口冷气。
&esp;&esp;这祥宁郡主疯了?!
&esp;&esp;京中谁都知道太子与陛下不和,与太后关系也不算和睦,可这毕竟都是暗地里的事情,明面上谁不是父慈子孝长幼和谐,可棠宁一语就道破他们关系,还质疑太后替太子讨回公道之举,就差直接说太后杖责钱绮月根本不是为了太子。
&esp;&esp;“你……”太后气得险些一个踉跄。
&esp;&esp;冉嬷嬷厉喝:“你放肆,竟敢这般诋毁太后!”
&esp;&esp;昭贵嫔眼见气氛不对也是连忙开口:“祥宁郡主,不可妄言!”
&esp;&esp;棠宁深吸口气,护着身后的钱绮月下颚微扬:“臣女冒犯,但臣女实在不愿太后娘娘因一时气愤枉纵真凶,令无辜之人蒙冤,而且太后娘娘心痛太子之死,想来也不希望太子为人所害死不瞑目?”
&esp;&esp;太后早知道眼前这女娘口齿伶俐,对着她咄咄逼人,胸口憋着一口气:“你说钱绮月冤枉,证据呢?众目睽睽她打伤太子,穷追不舍将其重伤,你敢说不是?”
&esp;&esp;“臣女自然不敢,只是这众目睽睽四字……”
&esp;&esp;棠宁眼神清冷:“太后娘娘设宴是在前殿,钱姊姊出去闲逛走错了道便也罢了,文信侯夫人她们怎会也去了后面抱厦,还有太后娘娘和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,怎么就这么凑巧遇见形迹可疑的太监,也跟着去了那抱厦?”
&esp;&esp;她看向周玉嫦:
&esp;&esp;“周姊姊,你和文信侯夫人为何会去了那处?”
&esp;&esp;“我……”
&esp;&esp;周玉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