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虽不该以恶意揣测旁人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,阿月姊姊与她也算相熟,你只消细想,她入京短短数月是否已与许多郎君相熟,且都出身不错家境极好?而且与她相交的女娘之中可有家境寻常或是清贵人家的姑娘?”
&esp;&esp;钱绮月先是皱眉,片刻后脸上一点点冷了下来。
&esp;&esp;她本就是喜欢玩闹的性子,加上钱家缘故,京中大小宴会各府请客她大多都会前去,深交的挚友虽然不多,但面子功夫上的朋友却是大把,而细想下来,最近三、四个月的宴席,居然有过半都能瞧见傅槿柔的身影。
&esp;&esp;刚开始钱绮月跟傅槿柔相交是因为傅来庆,加上傅老夫人往日曾对她和棠宁庇护,她便也对傅槿柔照顾几分。
&esp;&esp;傅槿柔刚入京那段时间赴宴时都是钱绮月带着,也曾介绍了不少京中女娘给她,可后来几次宴席之上瞧见与傅槿柔说话的,的确只剩下家世最好的那一批,那几家的郎君因为府中女娘的关系,多少跟傅槿柔打过照面。
&esp;&esp;钱绮月想起上一次沐远伯府设宴时,她无意间瞧见过傅槿柔。
&esp;&esp;当时傅来庆跟镇国将军府的齐澄,还有乐成侯府的小郎君,以及尚书令家的次孙在伯府后院水榭里玩笑,旁边还有五六个面生的郎君,向来温柔羞怯性子腼腆的傅槿柔红着脸从水榭出来。
&esp;&esp;钱绮月随意问了一句,她说是傅老夫人有事让她去找傅来庆。
&esp;&esp;钱绮月当时也没多想,可如今想来,伯府设宴时男女宾几乎不同堂,虽然宾客都在前后那两、三个院子里游玩,但大多都会自觉男女隔开遥遥相对各玩各的,几乎不会凑到一起。
&esp;&esp;傅老夫人那般重规矩的人,有什么事不能寻下人通传,却是让一个年轻女娘闯进男宾之中去找傅来庆?
&esp;&esp;钱绮月脸更青了。
&esp;&esp;棠宁见她神色不对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&esp;&esp;钱绮月咬牙切齿:“傅槿柔有几次去我府上的时候,借故跟我大哥说话,她还问了我好些大哥他们的事情。”
&esp;&esp;棠宁:“你都说了?”
&esp;&esp;钱绮月:“……”
&esp;&esp;棠宁:“说了多少?”
&esp;&esp;钱绮月:“……”
&esp;&esp;棠宁和薛茹都是默了默,刚才还觉得钱绮月长了点心眼儿,现在看来也实在是不多,她这性子怕是能将老底都给自己掀了。
&esp;&esp;棠宁有些无奈:“以后少说,多看,长点儿心。”
&esp;&esp;钱绮月脸色漆黑,“唰”的起身拉着车帘就道:“停车。”
&esp;&esp;棠宁压着她:“你干嘛?”
&esp;&esp;“我找她去!”
&esp;&esp;见钱绮月瞪圆眼脑门上都冒着生气二字,棠宁将人拽了回来。
&esp;&esp;先朝外吩咐马车继续朝前走,这才转头对着恼怒至极的钱绮月说道:
&esp;&esp;“傅槿柔行事虽有问题,但她明面上没得罪过你,就算询问过一些你兄长的事情,或是有什么心思暗讽过几句,可面上她为人周全,你这么去找她打算干什么?骂她一顿,还是打她几鞭子?”
&esp;&esp;见钱绮月愤愤不平,棠宁柔声说道:
&esp;&esp;“你要真去打了她,别说你阿兄,就是你父亲都得赔进去,她无辜柔弱惹人怜惜,反倒是你肯定会落个张扬跋扈的恶名,你难不成想跟柴小娘子一样当了她扬名的踏脚石?”
&esp;&esp;“况且她明面上还是傅家的姑娘,是傅来庆的堂妹,除非她真做了什么事情被人揭穿出来,否则你打了她,那就是打了傅家脸面,到时候你将傅、钱两家关系置于何地?”
&esp;&esp;钱绮月气恼:“那就这么算了?我好心好意帮她,怜惜她处境,可她居然踩着我行那些龌龊心思。”
&esp;&esp;“还有柴家女娘……”
&esp;&esp;她说着说着就更气:“她好几次跟我说起这事,每次一说就掉眼泪,我真当柴家女娘欺负了她,还百般帮她出头,可她倒好,感情是嫌弃柴家的家世太低,满眼望着那些身份更高的男人,还把主意打到我大哥头上。”
&esp;&esp;“她还敢对你有恶意勾搭萧厌和何三郎,我!!”
&esp;&esp;钱绮月说话时怒火中烧,恨不得一鞭子抽花了傅槿柔的脸。
&esp;&esp;棠宁拉着钱绮月胳膊时,都能感觉到她气得有些哆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