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萧厌安静道：“你想知道什么？”
&esp;&esp;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”冯来神情冷凝：“你所做的这些，又到底是为什么。”
&esp;&esp;他定定看着萧厌，没等他回话就沉声道：
&esp;&esp;“你也不用否认，或是欺瞒杂家，你若只是图权，就不该对二皇子、四皇子赶尽杀绝，对世家手段尽出。”
&esp;&esp;“你离间陛下和世家，搅乱朝堂，断皇子前程，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
&esp;&esp;冯来心中隐隐有些猜测，可那猜测太过离谱，离谱到让他难以说服自己。
&esp;&esp;一个没了根的太监，顶天了也就是倚仗皇帝弄权朝堂，可是萧厌所做的这些，分明是想要更进一步。
&esp;&esp;但对于一个太监来说，那无疑是痴人说梦。
&esp;&esp;冯来沉着眼看他：“杂家对萧督主待之以诚，也将身家性命都放在你手上，今日出宫只想听一句实话。”
&esp;&esp;他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当了刀使，最后还莫名其妙的丧了命。
&esp;&esp;萧厌能看的出来冯来神情中的认真，也听得出来他话里隐约的要挟。
&esp;&esp;如果冯来今天在他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，恐怕回宫之后就再也不会替他在圣前遮掩，哪怕他拿捏着冯来的把柄，有他那些“家人”为质，可若冯来豁出去。
&esp;&esp;一个圣前的老狐狸，若真拼着自毁，谁都别想好过。
&esp;&esp;萧厌看着冯来决绝，缓了眉眼扭头朝着里间：“棠宁，你出来。”
&esp;&esp;冯来愣了下，宋棠宁？他心中一惊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动静，片刻就有道纤细身影从那边屏风后绕了出来。
&esp;&esp;他吃惊。
&esp;&esp;宋棠宁怎么会在这里？
&esp;&esp;棠宁走到近前，朝着冯来见礼之后，萧厌便直接朝着她伸手。
&esp;&esp;她见状就知道萧厌的意思，走过去将手放在萧厌手心之中，然后便顺势坐在了萧厌身旁，二人靠的很近，十指交缠的模样让得冯来瞳孔震颤。
&esp;&esp;“你们……”
&esp;&esp;“如冯公公所见。”
&esp;&esp;萧厌将二人握着的手朝着冯来轻晃了晃，然后才在他满是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说道：
&esp;&esp;“我并非想要欺瞒公公，只是有些事情你未必想要知道，不过如今你既然这么问，那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&esp;&esp;“我本家姓贺，家父贺文琢，祖父贺胤，我曾在幼年时与戾太子的长子谢宸安一起受教于宫中，冯公公想必还记得我。”
&esp;&esp;“你……你！！”
&esp;&esp;冯来神色大变，“唰”地起身朝后退时，差点摔倒在地，抬头看着萧厌的目光更是如同见了鬼。
&esp;&esp;贺家人。
&esp;&esp;他居然是贺家人？！
&esp;&esp;萧厌见他惊惧温和一笑：“说起来当年我在宫中也曾见过冯公公，只是那时候你还没到圣前，是内廷司那边一个不得人看重的内侍。”
&esp;&esp;“你曾因为打翻了当时的贵妃娘娘最喜爱的雪珊瑚要被内廷杖责，是太子姑父替你求了情，当时的太后也开了口，才让贵妃免了你责罚。”
&esp;&esp;“后来你行事机灵，机缘巧合得了先帝身边的孙公公看重，被调到先帝跟前伺候，只是没想到你最后跟了安帝。”
&esp;&esp;冯来原本的惊恐瞬间染了惧意，脸上神色也倏然苍白。
&esp;&esp;当年宫中的那些往事知道的人不多，他在去先帝圣前的事更鲜少有人记得，后来跟了安帝之后，更是已经许久无人跟他提起过那些往事。
&esp;&esp;他原还猜疑萧厌身份有假，可连太皇太后还在太后之位上的事情他都知道。
&esp;&esp;萧厌当真是贺家人！
&esp;&esp;冯来先前跟萧厌“对峙”时的冷静和咄咄逼人全散了个干净，只朝后退了半步抬头看着萧厌，眼底满是忌惮。
&esp;&esp;萧厌松开棠宁的手，下颚微扬：“你瞧，本督说了，你可能并不想知道真相。”
&esp;&esp;冯来闻言嘴上发抖：“你回来想干什么？”
&esp;&esp;说完他又惊慌：“我……我虽然跟了陛下，可我未曾害过戾太子和贺家，当年的事情我并不知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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