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发亮，楚怀存发现他的眼神本来就明亮得吓人，此时简直要烧灼起来。但是那火焰也是好的。
&esp;&esp;季瑛最开始拉着他，不过楚怀存稍微留了留神，意识到对方其实也没有特别明确的目的地，便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在宫中走来走去。
&esp;&esp;今夜的月亮是明亮的，亮到让人疑心是白昼。
&esp;&esp;大概是他们转到鲤鱼池边上一片薄薄的树影时，季瑛忽然说：
&esp;&esp;“怀存，我现在一点也不觉得一切是梦了。”
&esp;&esp;楚怀存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掌心，转头看他。那双眼睛仍旧像是他年少时那样，在自己面前清冷而坦率，那时候倒映着自己的整个世界。一切一度碎裂得太快，季瑛一度有些把握不住被拼凑出来的自己，和原来的自己有几分相似，又有几分不同。
&esp;&esp;但在楚怀存的眼睛里，他一直是他。
&esp;&esp;“在你眼里，”
&esp;&esp;楚怀存轻声说，简直就像是读中了他的心，“我是不是也一点也没有变过？”
&esp;&esp;“就像当年先生评价我们两个一样，”
&esp;&esp;季瑛缓慢地眨了眨眼睛，“虽然那是功成名就的吉祥话，但我很喜欢那句评语。拆成上下两句话，上半句指我，下半句指你。不是说我觉得它有多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