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死死地攥着楚怀存的一只手,而且攥得有点太紧。他恍然松开,楚怀存便顺势握住他的手。没有用力时,这只手也在控制不住地因情绪而颤抖。
&esp;&esp;“我太兴奋了,”季瑛发现楚怀存注意到这点,于是解释道,“今晚对我来说算是复仇,我该高兴的。”
&esp;&esp;但楚怀存根本不是这么容易被骗过去的人。
&esp;&esp;“好吧,”季瑛偏开视线,他的发丝又落下来,在他的瞳孔上打下一小片阴影,“我只是……我只是还没有缓过来。刚才我真只是激动,但今晚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半的梦,或者这才是清醒的。闭上眼睛,我一时间没有办法立刻相信噩梦如此轻易地结束了。”
&esp;&esp;暗不见天日的诏狱,那些反反复复被惊醒的夜晚,敲断骨头、打碎皮肉般的疼痛。手中沾着的血,族人有意掩饰却下意识流露出的那种看陌生人的目光。
&esp;&esp;他紧接着说,掩盖掉声音中的那一点异样,仿佛不想等到楚怀存表达安抚:
&esp;&esp;“我刚刚说到哪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