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一个诡异的念头。季瑛的气质格外截然不同起来，仿佛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&esp;&esp;方才凝结在他唇角的讥讽的笑容悄无声息地褪去了。
&esp;&esp;他此时面色一片平静，只有幽暗的眼眸深处，仍旧闪烁着稍纵即逝的火焰。他的脸色堪称有点苍白，然而不知为何，动作却格外翩翩有礼起来，就连把刀放在陛下的脖子上时也显得很客气。
&esp;&esp;那身深紫色的官袍罩着他的身体，但人们恍惚间却好像看见了某个一身白衣的世家公子。
&esp;&esp;“还没有人想起来吗？”季瑛轻声说。
&esp;&esp;“你……你——”
&esp;&esp;人群中有人脱口而出，他随意地望过去，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文臣。年纪大到绝对曾经见过他，或许是在哪场诗会，或者是单纯的世家宴会。但那人立刻噤声，仿佛脱口而出了什么禁忌。随着这声一出，越来越多的人脸上闪过难以置信的神情，但人群中却是一片死寂。
&esp;&esp;季瑛缓慢地吐出一口气。这比他想的还要难。
&esp;&esp;让他们承认站在面前的，是一个来自过去的幽灵。
&esp;&esp;又或者承认世所公认的佞臣，毫无廉耻的走狗，也曾有过清白干净的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