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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楚怀存清醒过来，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过于令人无法理解，他一向淡然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道裂隙，就连黑书姗姗来迟，在他面前扑闪着书页飞来飞去，也只能让他想起昨天的对白。
&esp;&esp;“楚相，”
&esp;&esp;黑书寥寥草草地写道，似乎在为他高兴，
&esp;&esp;“你真的能够认出来！虽然我没有成为你们之间的媒人，但这件事多少也有我的功劳，怎么样，现在感觉如何，是不是——”
&esp;&esp;楚怀存叩住书页。
&esp;&esp;他身上的气质仍旧凛冽孤高，身上的衣裳略微有些凌乱，但却分毫没有影响他那双犹如霜雪的眼睛。但此时，他第一次显得有点惶恐，仿佛一个第一次和喜欢的人约会的少年：
&esp;&esp;“真的是他。”
&esp;&esp;楚怀存自己先乱了阵脚。就连当年敌军兵临城下，他作为主将也未曾如此，
&esp;&esp;“我居然对渊雅做了那些事。他那般光风霁月的君子，这难道不是对他的亵渎，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。我昨晚明明已经认出他来了，居然还……但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次我就——”
&esp;&esp;他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，扣住书页的力度越来越大，以至于黑书在他的手底下挣扎了一下。楚怀存这才回过神来，硬生生将自己从道义上的自我谴责拉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