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的楚相来说, 反而有种熟悉的亲切感。
&esp;&esp;他垂下眼眸看向右手, 冷白的指节悬在空中, 恰好虚虚地指向那盏和田玉雕成的酒盏。碧绿色的酒液在明珠珊瑚堆出的室内盈盈地摇晃着, 像是蛇的瞳孔,潜伏着将毒牙注入人皮肤里的毒蛇。
&esp;&esp;真糟糕,他已经被咬了一口。
&esp;&esp;“无妨,”楚怀存平静地说, 然而声音中却透着无容置疑的压迫感,“诸位继续就是, 我不胜酒力,想要独自出去走一走。诸公恕某不能久陪。”
&esp;&esp;大人物的特立独行甚至算得上通情达理。
&esp;&esp;至少气氛在短暂地停滞后重新热烈起来,美人头上的钗环琳琅作响, 珍奇的菜肴填满桌面上的空位。人们重新开始谈笑,只是时不时悄悄打量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那位皇亲贵眷。
&esp;&esp;宴会的主人, 也就是刚坐上东宫之位的三皇子张了张嘴,像是意有挽留。他的脸色在楚怀存离开时灰败了一瞬, 但他很快恢复了谈笑自若的模样。谁都知道,现在的半阙朝堂已经完全被楚相把控,连带着最令人忌惮的军权。
&esp;&esp;楚怀存势焰熏天, 有生杀之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