亓芽醒来的时候,高烧已退,虽然依旧浑身乏力,状态却比昨天好了很多。
她缓缓转头,看到顾淮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正闭目养神。那一刻,她才确信昨天的一切不是病中幻觉。
许久未见,他似乎又长高了,肩膀变得更加宽阔。那张俊脸原本带着几分青涩,如今轮廓变得凌厉起来,正处在“少年”与“青年”的交界,看上去危险而惑人。
昨天就是顾淮谨来到她家,照顾她一晚上
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,他眼皮抖了抖,随即睁开双眼看向她。
“你醒了。刚给你量了体温,差不多退烧了。现在感觉怎么样,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他语气如常,透着些许关切。
亓芽摇摇头,嗓音有些沙哑:“我好多了。”
她垂眸,沉默了一瞬,又抬眼望向他:“谢谢你,顾淮谨。”
她大致能猜到他出现在她家的原因---一定是老头那边慌得不行,又没法立刻赶到b市,只好托付他过来照顾自己。
至于他是怎么进来的,她心里也清楚---她的公寓门锁是指纹加密码,密码是777111,她所有六位密码都是这几个数字,顾淮谨早就烂熟于心。
听到她道谢,顾淮谨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容,自然而然地说:“跟哥哥客气什么。”
亓芽一愣,“哥哥”两字从他嘴里说出来,她此刻竟然觉得格外刺耳。
她眯了眯眼,看着他的眼神愈发深沉。
他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,这并不让她感到愉快。
自称“哥哥”,是什么意思,故意说给她听的?是在提醒她要注意分寸?
他是在和她划清界限这就是他一直都没来见她一面的原因?
病后头脑昏沉,亓芽几乎没经过思索,话便脱口而出:“你是在和我划清界限吗?”
顾淮谨看向她,眼里闪过一瞬的不解,随即清楚她话语的意思。
他眸子沉了沉,反问道:“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?”
亓芽一瞬间语塞,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。她将脸侧向另一边,避开他的视线,声音淡淡:“嗯,是。”
“谢谢你昨天的照顾,我身体已经没事了,你可以走了。等假期回家,我和爷爷会请你吃饭。”
顾淮谨见她这幅模样,心下了然,一丝久违的愉悦涌上心头。
他多了解她,最知道她什么时候说的是真心话,什么时候是口是心非——就比如现在。
他俯下身,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尖,低声呢喃:“你根本不想让我走,豆芽。”
“你是在意我的,对不对?昨晚上你喊了我的名字,其实你心里是有我的,不是吗?”
“你也不想只把我当作哥哥。”他低声说着,声音就像海妖一般蛊惑人心,循循善诱,“一听我说那些话,你就不开心了特别明显,你知不知道?”
亓芽被他毫不留情地揭穿,心底最隐秘的心思暴露无遗。她有些羞恼,想要推开他,却被他牢牢握住,炙热的体温渗进她的皮肤,烫得她一抖。
“豆芽,我不走,我就待在这儿。”他说着,又恢复了往日随性不羁的模样,却最令她熟悉,“除非你把我打出去。”
亓芽指尖不自觉地攥紧被角,终究没再与他争辩,而是认输般地闭上眼,轻声道:“随便你。”
顾淮谨这几天请了假,一直住在亓芽公寓照顾她。
亓芽问他什么时候走,他却理直气壮地说:“你病还没有彻底康复,我要是直接走了,怎么跟老头交代?”
她懒得和他计较,也就随他去了。平心而论,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细心周到,吊着花样给她做饭,把她照顾得极为妥帖。
这天,日上三竿。
亓芽还未起床,半睡半醒间只觉浑身发热,尤其是下身,湿漉漉的,仿佛被温水浸没。
她以为自己又发烧了,可这股热意却并不令她难受,反而带着飘飘欲仙的轻快,像乘着一叶小舟漂浮在水上,舒服得不行。
这种感觉根本不像发烧,倒像是……
她猛地睁开眼,发现身前的被子高高鼓起。
她伸手掀开被子,看到顾淮谨从她的双腿间缓缓抬起头,那张原本就无可挑剔的俊颜在此刻显得更加惑人。
他高挺的鼻梁沾着晶莹的痕迹---事已至此,那是什么已不言而喻。
“醒了?”顾淮谨目光缱绻,语气带着难掩的低哑与暧昧,舌尖舔过嘴角的蜜液,看上去既放肆又色气。
亓芽整个人都怔住了。
纵使那天她已经知道顾淮谨对她的心意从未变过,也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为她做这种事情
她呼吸一滞,喉咙里溢出不成句的轻声:“你……”
“怎么了,不舒服吗?太久没口,技术有些退步,体谅一下。”